明日边缘AU，题自电影的ED：Love Me Again

主视角是孙翔的；全职原作的时间线有扭曲

这次（我感觉）韩叶多了一点（x（主要是老叶一直在叨叨~

传送门：1.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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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【拟态】最常见的种类，是长这样的，”叶修弹开第二张投影，画面上出现了一只银色的，长着钢索般触须的怪物，“军部认为，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种【拟态】，但事实上，它只是最低级的一个种类，我和老韩给它取的职阶称呼是：【执行者】，也就是说，它们像蚁群中的工蚁，蜂群中的工蜂——随你怎么类比，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——如果把所有的怪物视为一个整体，它们等同于这个个体的四肢，或者说，肌肉。”

叶修转头望向他：“跟上了？”

孙翔点头。算是……听懂了吧。

于是投影又跳了一页，“这个被我们叫做【指挥者】，指挥“肌肉”们的“神经中枢”，尽管这一种很少有，数目上大约只有【执行者】的600万分之一，不过我想，你应该也见过这一种了。”

他看着那只像熊一样高大，浑身泛着蓝光的投影图像，一瞬间，明天的1.0版本中发生过的一切都如潮水般涌了上来。

“我弄死过一个长这样的。”他脱口而出，一边左顾右盼，没想到周泽楷和叶修两人都是一脸“我早就知道”的表情。

“那就是你为什么在反复地过这两天的原因所在，”叶修解释道，摸了摸口袋，脸上掠过一丝焦躁，“具体我们等会儿再说，先介绍完。剩下的这种你就没见过了。”

投影滑到下一张，出现的图像确实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怪物。和前两种相比，这玩意儿的形态更像是某种植物。

也就是说，它看上去没什么能自主移动的能力。

“这种叫什么？”他问叶修。

“【决策者】，【拟态】中最高级的一种。据我们推断，这种最终大Boss的数目极其少，很可能全地球上也就只有那么一个，顾名思义，它是操纵一切的主帅——”

“只有一个？”他有点奇怪，“你见过它？”

周泽楷摇头，他转向叶修，叶修字斟句酌地说道：

“没亲眼见过，但我知道它长这样。我们，都知道。”

“我们？”

“这儿的所有人都是同类。我们都是经历过【循环】的伪【指挥者】。”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孙翔背后响了起来。

他回头，看见之前那位军官已经醒了，懒洋洋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。

“你什么时候醒的？”叶修显然有点惊讶。

“在你想再点一根烟，掏口袋却没掏到打火机的时候。”被叶修叫做“老韩”的军官笑了一声。

叶修有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，话头一转，“那正好，我来介绍一下，老韩，这位小朋友是小周刚刚领来的，装甲陆军步兵第十连的孙翔。小孙，这位是空军的韩中校，”说到这里的时候，叶修故意冲他挑了挑眉毛，“韩文清。他恐怕比你入伍早十年都有，快喊前辈吧。”

韩文清一上来就丢给他一个问题：“你把你那只【指挥者】怎么了？”

他愣了一下，才意识到是在问什么。“它踩着我，我只能把手榴弹塞到它嘴里，然后，它应该被炸成碎片了吧？”

“应该？”周泽楷投来疑惑的目光。

他摊手：“我后来也死了，所以不记得后面的——不对，反正就是又回到了今天。”他有点不耐烦了，“所以说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“你先让我把关于【决策者】的信息说完嘛。”叶修重新加入了对话，四个人同时转向了投影图像所在的地方。

“我们之所以总是打不过【拟态】，就是因为【决策者】有一个特别变态的能力，”叶修在投影上弹出一个新窗口，“它能操控时间。”

“啊？”孙翔有点晕了，要知道这种和量子力学有点关系的东西可不容易说得清楚，要是接下来他一个字都听不懂，叶修会不会鄙视他？

“如果它发现有的【指挥者】表现得不好，挂掉了，”叶修做了个手势，“它就会耍赖，把时间线倒退到之前的某个时间点，同时，为死过一回的【指挥者】保留好上一次的全部记忆，也就是说，他能避开所有陷阱，能预料得到的困难。”

大概是孙翔表现得不太像是听懂了，叶修继续打比方解释：“就像打游戏的时候，有两个存档点之间距离特别长，你第一次肯定不知道要怎么通关，对吧？”

“恩。”

“于是你先存好档，跑第一次，好了，千辛万苦还是半路挂了，回到存档点，那么，跑第二次的时候，是不是不用再犯重复的错误。”

他代入自己想了一下，竟然觉得这个比喻特别贴切。“没错。”

“明白了吧，小朋友，”叶修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候，和别的人一样，都是普通人，只是因为最后你弄死了一只【指挥者】，而且老天保佑，你刚好是简单粗暴地把它炸个稀巴烂。”

“我被他踩着！”孙翔有点脸红，“弹药也用完了，又不是我想这样！那家伙血和沥青一样，恶心死了，我临死还被浇了一身！”

“这样你才能回来。”站在他身边的周泽楷说。

“真的【指挥者】变成了无数个碎片，而正好附近有个奄奄一息的生物，他身上满是【指挥者】的血，只有在这种情形下，【决策者】才会犯错误。它以为它复活了【指挥者】，又倒退好了一切，这一把可以狂虐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了——”

“而实际上，它复活的是你。”韩文清说，“你有没有注意到，后来的每一次循环里，你都再也看不见第一次那只【指挥者】了？”

事实上，关于明天他目前只有两个版本的回忆，但第二次，他确实没再见到那只蓝色大怪物。

于是他点点头。

“你必须反复跑这个循环，尽管到最后，它只是一种回忆，但对每一次的你来说，它都是真的人生。”

“我懂……了。”孙翔好像有点捋清了思路。

“你不懂，”韩文清笑，那个笑容里毫无疑问有着所谓“过来人”的苦衷感，“不过你慢慢会懂的。”

“还有一点，”周泽楷说，“血。”

“对了，”叶修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拍拍手掌，“谢谢提醒。这点经验之谈我们务必要和你分享一下。别流血。宁可死，也别让自己失血过多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让【决策者】认定你是【指挥者】，从而一遍遍复活你的原因，在你的血液里，”解释的人又换到了韩文清，“如果你失血过多，输上了正常人的血之后，就会失去这种能力。我之前就是这样的。”

孙翔晃了晃脑袋，努力消化着这样的事实。他转向周泽楷。“等等……你之前也是这样？”

“恩。”

“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。”韩文清忽然说。

他抬眼，看见对方猛兽般的目光里有一种很飘渺的东西。那是正在回忆往事的眼神。

“你已经习惯了可以回到过去，犯错误也不要紧，突然之间，你没有那种能力了，这一次【循环】里发生的一切不再是为你攒经验的，只发生在你脑子里的记忆，而是真的——对所有所有人而言。”

他一时说不出话来，韩文清继续说了下去。

“这两天，你也许会循环几十次，上百次。可能有几次，你看到路过的人，甚至是和你合作了几十次的战友死掉，也会没什么所谓——反正等你这回死掉，大家都会回到过去。你只要做好下一次，让大家都别死。”

冰凉冰凉的绝望感慢慢淹没了他的心脏。

“最后一次，他们都真的死了，只有我活了下来。”韩文清闭上眼睛，握起拳头放在嘴边。“他们给我记了特等功。”

叶修走过去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，“好了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我不会忘记的。”他看见韩文清重新睁开眼睛，盯着他。老虎一般骄傲的眸子里并没有泪水。“你明白了？关于【伪指挥者】这个角色……我们经历过的所有记忆，都是你可以利用的经验。”

有人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，用力按了按，他回头，看见是周泽楷的眼睛，莫名其妙地就感到有点心安。

“不只【拟态】，我们也是一个整体。”

接着响起来的是叶修的声音。

“我们四个人里，老韩是第一个，我是第二个，我们俩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，搞出了你之前看到的那个假想模型。然后是小周，我们才拼出了之前和你讲的这些结论。我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，但至少，我们可以向你保证，目前这个思路最符合逻辑。”

他们三个齐齐看着他，孙翔被这个场景弄得有点不自在了。“我相信啊……听着都能解释得通。”

“小孙，”叶修冲他打了个响指，“对军人来说，军徽是什么？”

“荣耀！”还有，“也是职责。”

“好好活着，每一次都是，别灰心，带我们去下一个存档点吧。”叶修难得严肃了一点，“还记得我们共同的誓言吗？”

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，我宣誓……

绝不叛离军队，誓死保卫祖国

那是他们所有的骄傲，可以赌上性命的荣耀。

“放心吧，不就是明天么。”

为什么是周泽楷去排队买四个人的晚饭，他们只能等着……

孙翔坐在实训部的食堂里，不知道是因为叶修还是韩文清的缘故，虽然正是用餐高峰时段，但连他们临近桌子边上都没人落座。

叶修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，从桌子对面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。

“？”

“这边食堂的小妹喜欢周帅哥，让他去买，我们都能吃好一点。”

“……”这算以公谋私么。

“对了，”叶修朝他抬了抬眉毛，“这么说，你还没有见过【决策者】啦？”

“你们不是都没见过。”孙翔有点奇怪，然后他意识到这逻辑好像不对，“哎，那你们是怎么把它画出来的？”

“在脑子里见过。”叶修点点自己的太阳穴，“小周说你才在第三个【循环】？”

他看到叶修转过脑袋去征询韩文清的意见。中校赞同地点了点头：“还太早了。”

他有点急躁了：倒底还需要【循环】多少次？

尽管他不会真的死，但每game over一回，也是很痛苦的。

周泽楷回来了，端着一堆打包好的餐盒：糖醋里脊牛柳滑蛋锅包肉……

叶修朝他露出一个“怎么样看我说得没错吧”的表情。

孙翔愤怒地掰开了自己面前那双一次性筷子。

他们开始吃饭。叶修继续抓紧着一切间隙向他科普：

“【循环】进行到一定的深度后，你会出现幻觉，对，就像做梦一样，如果说每一次【循环】都是一次长梦，关于【决策者】的幻觉就是梦里叠加的梦。”

孙翔觉得自己没怎么听懂，他叼着里脊肉，马马虎虎地冲叶修点了点头，“然后呢？”

“你会看见【决策者】身在何处——水坝，废弃的市中心地下铁，深海之下——如果根据在幻觉中记住的细节调查，你会知道，那些都是实际存在的地方。”

“但【决策者】却不会在那里。任何一处都不可能。”韩文清接过了对话。

孙翔已经很习惯这两个前辈一唱一和地解说了，他移动目光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那一次我去过。那儿什么都没有，只有别的【指挥者】，它们会让你流血，弄死你，把你这个系统bug排除掉。那是一个饵。”

孙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。

看来，【拟态】的聪明程度甚至有点超出了他想象力的范围。

“你很幸运，小孙”叶修冲他笑笑，“有些事情一根筋的人死八百遍也想不明白，幸好我们已经帮你搞清楚了。”

清楚了个毛线？！他想到上一次挂在大桥桁架上多到恶心的怪物们。“我们还是不知道大boss在哪啊？不弄死它，那些怪物没完没了的！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孙翔转头，看见周泽楷放下筷子。“在上海。”

叶修立刻附议，“对，就是小周看见的。我们联合了装备部的肖时钦同志，这个同志很有办法呀，他发明了一个可以携带的转换器，我们这些【伪指挥者】只要提供血，它就可以帮助我们反探测到【决策者】的真实状况。”

“小事情？”孙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这个人他是认识的，严格说，他在之前的军区时，和肖时钦还合作过一段时间，他的装备有不少部分是经这位机械师修改完善的。不过，自从那件事后——

“我被遣送到第一统战部的原因，和小事情帮你们做的事情有关系么？”

他不太想知道答案，但他必须要知道。整件事情好像比他想得要难搞，难搞很多。

“有关，”叶修干脆利落地回答，“他想把这件事——所有的事情都报告给上级，然后就，情绪有点不正常，你知道的，因为没人相信他。”

孙翔回想了一会儿，好像最后那段时间，肖时钦是有点奇怪的样子……可惜他神经太粗完全没反应过来。

他那时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“你们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和上级反映？”孙翔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，“你们都是亲身经历者啊，”中校军官，两代所向披靡的杀戮机器，军队最好的榜样，“就算他们不相信小事情，难道不会相信你们？”

“别打这个念头。”韩文清第一个警告道。

“你会死得很惨。”叶修阴郁地用筷子敲了敲空饭盒，“八百万种死法，没有你想不到，只有——”

“体检，实验，活体解剖，精神病院。”周泽楷简洁有重点地概括完毕。

“除了我们，和少数你能够向他证明的人，没人会相信你，就算相信，上层也只在乎多制造出几个【伪指挥者】出来。”叶修长叹道，“好了，我们作过的死，你千万别再去作了。目前有点赶时间。”

“那小事——肖工后来，怎么样了。”孙翔费了半天的力气才重新找回声音。

“调他去南疆了，大后方，他在静养。”韩文清说，“你别担心。”

“肖时钦的事，和你后来变成【伪指挥者】没有关系，那是意外事件。我们当时在愁的是，好不容易各种旁敲侧击，终于让上层决定重新试夺沪上一次，小周却突然失去了【循环】的能力，我们虽然知道【决策者】就在上海，但没有把握能一次性搞定它，”叶修改口，“肯定不可能。”

“然后，我们见到了你。”韩文清说。

“小孙啊，”叶修放下筷子，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组织希望你和小周好好配合，明天去上海拯救世界，不过我并不是你上级，我们四个人，也谈不上是什么组织。所以，目前，先好好攒经验。”

“保持在【循环】里。”韩文清强调。

“小周会告诉你【决策者】的具体位置。这个部分，我们之前已经周全地研讨过了。明天的行动，你们可以一起行动。发生意外，记得下次提前剧透给小周。”

“开始新【循环】的话，我们会失去这次的记忆，但是你没关系，你可以直接再来找我们。”韩文清嘱咐道，“我们有一句约定好的暗号，你说出来，我们就会知道你也是同类。”

那句话是……？

孙翔望向坐在他身边的人，现在已经是傍晚了，实训部所在的侧翼清一色是茶色的落地窗，外面的月色很亮，食堂大厅里的灯光也很亮。

周泽楷看着他，双眸就像孙翔在1.0的今天第一次看见时，漾起了一层笑意。

“我明天见过你。”

TBC